正文完结~请放心食用~
温馨提示:双击目录直达更新吼~
《叫姐姐》
小辣椒姐姐X白切黑弟弟
驯服他,抑或被他驯服。
#00
时间在对面男生的大献殷勤中一分一秒流逝。
在他停顿的间隙,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好啊。”
对方很惊讶。
其实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他是谁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陪着我打发时间。
因为我很需要人陪。我曾经以为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恩爱的父母,我有着最好的家庭氛围,我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我发现爸爸的外遇。
“林如星。”有人忽然出现,横在我和男生之间,“你又要干什么?”
“沈让,我中学兼大学同学,我的……好朋友?”我笑眯眯地介绍道。
我们是好朋友,但我现在并不想见到他。因为发现我爸爸外遇的那天,他正好跟我在一起。
看到他,我就想到那天,所以我躲着他,好长一段时间。
告白的男生被突如其来的同性勾起了敌意,我不嫌事大地向沈让靠近了一步。
他没有退,只是居高临下地看我:“这半个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想知道?”
他直视我的双眼,我看着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精致的眼镜——
这还是我为他亲手挑的。
“除非……”我示意他弯下腰,凑在他耳边,“你叫我姐姐。”
沈让的抿了抿嘴角,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凌厉而滚烫。
忽然,他拉住我的手腕。
“跟我来。”
他的手心灼热,烫着我的肌肤。
旁人想要阻止,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逼退。
此情此景,就好像那天的情况反了过来。
那天,是我拉着他。
#01
我家开了间眼镜店,为了拓展线上渠道,需要个有说服力的素人模特。
而沈让,需要一副新眼镜。
尽管他有些抗拒,还是被我拽了过去。我轻车熟路带着他兜兜转转进了眼镜城,我和几个相熟的叔叔阿姨打了招呼,大家显然对沈让的兴趣很大。
我看了看身边的沈让:人还是帅的——虽然是不修边幅了点儿。
“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沈让冷不丁来了句。
“他们啊,感情好到肉麻的地步。”我拿起一副眼镜,对着他看了看。
“那还真少见。”他语气中显然透着质疑。
“不信?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到了我家门面,看铺子的只有在这里做兼职的姐姐,爸爸不在。
姐姐看着沈让,问他是谁,而我一句“男朋友”脱口而出。
沈让转身往回走,我赶紧拉住他找补:“我弟弟。”
沈让勉强被拽住:“谁是你弟弟?”
“那你是我哥行了吧?”
我们选来选去,终于相中一款镜框。轻重适中,宽窄合适,可惜就剩一副样品,兼职姐姐给了货号,叫我们自己店里的库房找找看。
库房空间狭小,我们根据姐姐的提示终于找到镜框所在的货架。在我的坚持下,他帮我扶着椅子,我站上去取货,几经周折拿了下来。
“戴上看看?”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拿出镜框,我才注意到沈让的手真是难得的漂亮。这双漂亮的手,以赏心悦目的动作将那副我精挑细选的镜框架在鼻梁上。
他的鼻梁很高,应该很上相。
我走过去,想帮他再调整一下。
库房里的某盏灯有点接触不良,忽然熄灭了。
环境暗下来,只有我俩的库房里,氛围变得暧昧。
“一会儿多给你拍几张照。”我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为什么叫我弟弟?”他却答非所问。
“不要这么介意嘛,乖了乖了。”看他认真的样子,我趁机摸了摸他的头。
就在这时,我听到爸爸的声音。
“哎你看,这是我爸爸。”我从仓库门的窗户看过去,顺带拍了拍沈让。
然而下一秒,我就听到陌生女人和爸爸说话的声音,他们打情骂俏,如胶似漆。
四周忽然很安静,静到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我发现我竟然最怕的是沈让问我:“那是不是你妈妈?”
好在他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问。
爸爸终于走了。
我也叫上沈让,走了出去。
坐在地铁上,我木木地看着对面的无聊广告。
“你哭了?”沈让问。
“我没事。”我装作云淡风轻。
他忽然伸手过来,我没有躲开,沈让的指端沾了我的眼泪。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会没事呢?”
“那个女人不是你妈妈,对吧?”
等我回过神来,只感觉手掌有些发麻。
#02
我被他拖了一路,连连叫苦。
他不会是想找我报复吧?
当时的沈让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讥诮的笑——仿佛他得到了满足。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和他有任何联系,直到今天。
我放弃挣扎:“没回你消息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这人果然在记仇,其实我也很惊讶于自己的暴力行为。
“你说话也很过分……好痛哦!”我努力抽回手。
沈让松开我的手,审视着他在我手腕上的留下的红痕。
他的目光直视我,忽然将我抱紧。
”你宁愿找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也不理我?“
他眼中充满激烈的情绪,像是某种占有欲。
“你跟他们干什么?”
“不就牵手拥抱亲吻——”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他说着,将吻落下来,“做生不如做熟,不是么。”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好,他只是吻在我的腮边,气息灼热,恋恋不舍。
明明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深吻,却让我有些腿软。
残存的理智让我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正常举动,我用力踢了他一脚,他终于放开。
我挣脱了他,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用手背轻轻贴在嘴边,仿佛在回味刚才那个吻。
他在我耳边说了句:“你在逃避什么?”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哑,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在逃避他,也在逃避那一天。因为看到他,就像重复提醒我,爸爸有外遇,父母的恩爱是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地向别人炫耀。
每一样,每一样都让我难受。
我什么都不想做,也做不了。
享受异性的大献殷勤,确实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即便上次沈让吓跑了当时的追求者,前赴后继的追求者们还是让我低估了男生荷尔蒙的充沛程度。
比如这位运动型的男生虽然热情度爆表,但聊起天来着实有点乏善可陈。我已经努力撑住局面,但事实证明只看脸和身材是不对的。
要是沈让在就好了,他绝不冷场……不过他最近开始让我觉得陌生,还是算了。脑子里的沈让却挥之不去。见鬼的是,我竟然真的看到了沈让,就在不远处的那桌。
他似乎根本没看我,可是桌上的课本已经摊开很久了,一页都没翻过。
终于来了通电话解救我于水火,我离席去接,终于得以摆脱这场尬聊。
电话来自联通,他们劝我改套餐,以前面对这种电话我都直接挂掉,今天却饶有兴致地听了好久。
挂掉电话,我看了看运动型竟然还在,正琢磨着是否开溜,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你不是要复习么?”
音调清清冷冷,是那位熟人。
“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我挑衅地看他。
沈让却说:“我来复习。”
“是吗?那我一会儿跟他去开房,你是继续复习呢,还是跟我一起来?”
“开房?那就选我吧。”
“凭什么?”
“凭我叫你姐姐啊。”他压低了嗓音。
#03
他说得对,如果要找人放纵,知根知底的总比不知道来历的好。
比如运动男,我着实吃不下去。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大众点评上性价比良好的酒店都满员,只能去学校西门那个巨破无比的三星级,其星级完全体现在价格上,唯一优势是房间够大。大学附近的酒店对小情侣手拉手开房都司空见惯,前台的小哥微笑服务,把身份证还给我们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我也礼节性地对他笑,在电梯里就被沈让报复式地拉了进去,按在轿厢壁上。
“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你不是要复习吗?好学生。”我的膝盖在他的腿上滑动。
“明天才考试,来得及。”
“电梯里有监控吧?”
“那就去房间。”
用房卡刷开房间,甚至来不及插上房卡取电,我们已经摸黑吻在一起。
我渴望堕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要堕落。
正准备做的时候,他把我压在床上,我察觉到手机的震动声。
我摸到了手机,它确实在震。
沈让拉回我那只手,与我十指相扣,皮肤的触感让我感觉被侵略。
“别闹,真的有电话。”
他看了一眼,松开我的手。
我接起电话,原来显示的名字是妈妈,怪不得他停下了。
妈妈的声音有些嗔怪,她告诉我好久没回家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最后说好的,不过等我下周考完试再说。
“你想问,但是说不出口?”沈让看着我。
“所以才和你开房嘛。”我摸了摸他的喉结。
沈让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可他只说:“逃避比较容易,我懂。”
我勾着他的脖子:“你怎么懂那么多?”
沈让坐下,告诉我他的父母也早就离婚了,他们还都是离婚律师。离婚的时候闹得天翻地覆,两个人都是专业人士,甚至早期都在同个律所工作,算是同门师兄妹,对对方的弱点、技巧都了如指掌。
“大人都会撒谎,别太惊讶。”他说,“你怕这个家散了,对吧?”
我垂下头,他的每句话都击中我的内心。
我的心摇摇欲坠,开始涣散。
可是接下来他说:“我陪着你。”
他抱紧我的瞬间,我分不清究竟他是离谱还是可靠。
可是他并没有更进一步,他说自己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趁人之危。
他说要送我回寝室,可我在寝室里也睡不着。
“那你就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考试。”沈让说着站起身。
“你……现在回去是不是关门了?”我可怜兮兮地问。
“你想我陪着你?姐姐?”他重新在床边坐下。
他留下,我定了神。
至于考试怎么办,沈让当然有他的办法。
我半夜醒来,看到沈让真的拿出全套学习工具,在房间角落里那张看着颇有时代特征的大班桌上看书。现在他是真的在看书,全神贯注,时不时查阅PAD和教科书。
他长相周正英气,现在灯光暗了,眉宇之间更是迷人。
这场面让人想到志怪小说里赶考的书生,我起了兴致想当个小狐狸。
于是我开了瓶水,光着两条腿在他面前晃。
他开头没理我,我觉得没意思转身要走,却被拉到他身边,水泼洒在他身上。
“不是要好好睡觉么?”
我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被水渍侵染的关键位置。
“不是,沈让,你确实比他们都好多了。”
“你骂谁。”
我表示绝对是褒扬。
“你今天是真的不想消停,就别怕疼。”
#04
我正想装傻充愣混过去,却被他按在桌上。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后,我在劫难逃。
我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禁不住颤抖。
“你求我啊,姐姐,你求我的话,我就停下来。”
他认真地在我耳边呢喃。
我服输,他把腿软的我抱到床上,掖好被子。
“别招惹我。”
他说。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先出门。我看着屋内的场景,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然而那之后的沈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考完他的试就来监督我的学业。他越是一本正经,我就越是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个强势、恶趣味,在我耳边低语的人,究竟是谁?
而我这段时间确实也不再随便赴约,偶尔有男生向我示好,和他们交流的一瞬间,我总会想起吻我的沈让,想着他从背后压着我时那道仿佛要想要侵犯我占有我时说的那句:“别招惹我。”
如果我招惹你,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我看着坐在食堂对面的沈让,内心反复涌上这句话。
“看我干什么。”他推了推眼镜。
“我觉得我推荐给你的眼镜真不错。”
“你还要给我拍照么?”
沈让的旧事重提忽然让我想起我给他这副眼镜的初衷,我之前很给家里做点什么,现在却一点心思也没有。而且,今天我该回家,妈妈在家等我。
我拿起包,回应他:“暂时不了吧,我看你也不太情愿帮我,我先回家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难道你要陪我?”
“有代价。”
管他什么代价,重点是他愿意陪我。
突然带了这么个“同学”回家,爸妈表现得也没比之前那些眼镜城的叔叔阿姨好到哪里去,不仅从进门开始就暧昧地打量我和沈让,还兵分两路分别盘问我们。
我看着妈妈,脑海里浮现爸爸和他情人的打情骂俏,嘴上心不在焉地说只是朋友,目光却投向爸爸和沈让那边。他老人家似乎职业病犯了,正在端详沈让的眼镜。
妈妈笑眯眯地说:“你爸爸跟个小孩一样,你看。”
可是小孩不会出轨。
吃完饭,妈妈约了朋友打麻将先出门,而我不得不面对爸爸时,表情十分不自然。爸爸显然发现了这点,他想问,我刻意避开,拉着沈让准备回学校。
“女儿。”爸爸在身后。
我脚步一滞,最终还是没能走开。
沈让走到我身边:“问清楚,也许比疑神疑鬼更好。”
他握了握我的手。
我看向他,他又俯下身说:“但如果你想继续做酒店里那种事,我也陪你。”
……他在说那天夜里的事,竟然在这种场合下说那天的事?
我白了他一眼,却也发现心情好像已经没那么沉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
我问得很简单:爸爸,你有没有出轨。他没有否认,接下来的话却更让我意外。
“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套话。
“我们离婚两年了。”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消化着这段谎言。
爸爸敲了很久的门,我只是请他离我远一点。
敲门声停下一会儿后又响起,这次是沈让。
我打开了门。
沈让看着我的房间,把门关上,我没心情管他,开始收拾东西。
“干什么?”
“回学校。”
“然后呢。”
“没想好。”
他从我手中拿下我的玩具小狐狸,逼迫我看着他。
他有双极深邃的眼睛,配合他微深的肤色和深邃的轮廓,让人移不开眼睛。
“别那么冲动。”他温柔地说,配合这句话,还摸了摸我的头。
“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我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他轻柔的安抚中哭得累了,觉得口干舌燥。
我抬头看他,他会意,去拿了瓶水给我。
“也许他们觉得……我们还是孩子,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
“我们是大人了,对不对?”我看着沈让。
又有人敲门,这次还是爸爸。他说,我和沈让一直在房间里待着不合适。
沈让听完本要出门,被我按住。我在他耳朵边上说:“你想把那天的事做完吗?”
沈让回过身,定定看着我:“你确定?在这里?”
我确定,因为我觉得很刺激。
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孩子就永远长不大,可以被蒙在鼓里,可以被他们装模作样地欺骗。可是我们的身体已经成熟了,你们可以追求你们的快乐,我们也可以追求我们的快乐。
性的快乐。
他把我抵在书桌边,吻了下来。
#05
沈让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他把我抵在书桌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
我像是被风暴裹挟,飘荡在惊涛骇浪中一叶小船。
这是我的第一次。
突然而刺激的第一次。
竟然是在自己家里,和父母只有一墙之隔,对象是熟悉的同学。
甚至不是男朋友。
因为他选择的姿势,我甚至看不见他的脸。
沈让忽然问我:“痛吗?”
我抿着嘴摇头。
“痛就要说出来,别死撑。”他顿了顿,恶劣地追加了那句称呼:“姐姐。”
然后继续折磨我。
屋内很安静。
静到我只能听见我好不容易压抑住的喘息,和我压抑不住的心跳。
沈让额头的汗珠滴在我胸口,他趴在我肩头。我知道他还有余力,但他放过我
那种怜惜的神情有些让我着迷,而我推开他,就像我推门而去的时候一样。
照理说我以前虽然不算乖乖女,现在为什么会沉迷于肉体的欢愉。
我不知道。
可能是沈让实在太会了。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像他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找刺激这件事上也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花样翻新起来也让人目不暇接,甚至无福消受。
“……今天就算了。”
“为什么算了?姐姐。”
“你考完试了,我还没有。”
想挣脱他的手臂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耍赖的套路,一边蹭,一边告诉我他可以帮我整理知识点。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单间,就在校门对面。这位置很特别,小窗户可以看到人来人往的正校门,和威严刚毅的校训题字,但我们在这里只找寻男欢女爱的刺激。
我不回家也不回寝室,就这么混到了期末。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学业需要完成,而我和沈让之间这种关系不太正常——他眼神中的狂热让我觉得自己错了。
我的放纵,本不应该拉别人下水。
沈让社团的师姐对他有意思,我看得出来,但他好像并未察觉。
“你不喜欢她?”他问我。
我摇头,但我知道她喜欢你,我心里说。
“那你喜欢我吗?”他接下来问我。
我没有回答。
我过得堕落而逃避,但不得不面临期末考的压力,我不想挂科。这段时间谁也找不到我,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对你最熟悉的就是生下你的那位伟大的女性。
妈妈找到了我,在我回寝室拿衣服的时候。她说她跟了我好几天,知道我现在跟上次来我家那个小帅哥在一起双宿双栖。
“安全措施做了么?”
我点头。
“妈妈跟你说声抱歉,不应该把你当成小孩子,我们总想着你毕业之后再告诉你,不过……”
我打断她:“期末了,我知道轻重缓急。”
最后走之前她叮嘱我:“你那个……同学,心思比你重。”
我身体僵了僵,想到沈让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和那个积极热情的师姐。
我觉得我真的很渣,很任性。
可是不能这么下去了。
晚上他约我吃饭,在东门那家餐厅。那里味道普通,氛围不错,老板的音乐品味极好,餐厅里在放一首粤语老歌,听不太清歌词,只感觉迷幻。
吃到一半,我看着周遭情侣们的幸福做派,和沈让的眼神,我决定摊牌。
“我妈今天找我了,她跟我道歉说不应该瞒着我。”
“好事,正好我这边也很顺利,那位傅先生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
充满氛围的光影下,我装作看不见他的眉飞色舞。
“沈让,我要搬回寝室住了。”
“我帮你,什么时候?”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别见面了。”
沈让抬起下巴,笑容凝在嘴边,又是那种眼神。
餐厅里的歌声还在飘荡,有人在告白,有人在谈笑,有人在拥抱,有人在接吻。
那都是情侣应该做的事。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06
虽然才回寝室住了两周,但和沈让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我发现大学真的很大,如果不刻意寻找,有些人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我认真上课,做笔记,做作业,去食堂打饭,洗碗,去实验楼做实验。
我停下脚步,几位女生闭口不言,脸上微妙的表情暴露了她们对我的复杂情绪。这种情绪来自梁绍明的车。
我会在周末回家,去店里帮忙。
我就是这样遇到了梁绍明。
那天我遇到了难缠的客人,回击的话刚到嘴边,却压了下来,只因为对方是老客,不想得罪。我目送对方离开后,转身低头准备捡起水杯。视野中出现一双手,帮我捡起水杯。那双手实在很像沈让,我心里猛地一跳,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
梁绍明是来找我父亲的,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零售只是他业务中很小一块。我对他们的商务模式听得云里雾里。那天我跟爸爸和他一起吃了饭,他们谈生意多少都会喝点酒。他有些醉意,在爸爸离席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会开车吗?”
我摇头。
“我会,不过这次我喝多了,下次我送你回学校。”
我完全没想到,他送过我一次之后意犹未尽,总是在周五下午的时候来学校等我放学,又在周日晚上的时候送我回学校。最开始只是开到学校门口,后来却直接到寝室楼下。
梁绍明的车是辆容易引起话题的车。有些人认为,我与豪车主人有不正当关系。
有趣的是,我和沈让在学校门口的租屋里没日没夜酱酱酿酿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自从我变成要想办法推销眼镜的可怜虫之后,我就成了大家口中家道中落但虚荣心仍旧居高不下所以不得不委身谢顶阔气金主的失足少女。
我想她们是没见过梁绍明的样子,客观地说他年轻又好看。
只是我不太摸得清楚他对我一个普通女大学生打什么主意。
但因为他的确实间接影响了我。
我和微信上的买家约在食堂见面,本来聊得顺利,旁边走来几个看着眼熟女生,拉着她窃窃私语。买眼镜的学妹惶恐地盯着我,退后了半步。
“我……我还是不要了。”学妹终于说。
我笑着点头正准备宽她心,却听到身后一道声音:
“她不要的话,你卖给我吧。”
我听到很久没听见的声音。
我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他还是独来独往,表情冷漠。
一晃神,他已经走到我面前,看了看看我,拿走镜框。
“怎么,不做生意?”沈让问我。
窃窃私语没有挡住他。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拉着我的手臂,在人群中挤开一条道路。
仿佛摩西分开红海,汹涌的海水静默分开。
“谢谢。”
沈让似乎并不领情,他把头侧向一旁,树影打在他侧脸,他在酝酿下个问题。
某个我没想到的问题。
“你男朋友?”
我反应过来沈让是在说梁绍明,传闻早就沸沸扬扬。很难定义我们的关系,不过我总不能说人家是司机。沈让大概把我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认,等我想回应他的时候,他已经走远。
“其实你不用每周来接我。”我在梁绍明的副驾席,扣上安全带。
“这算是拒绝我?”梁绍明笑起来看着我的样子,让我经常想不明白他在盘算什么。
我点头。
“那如果我说,其实我是想追你呢?”
“如果你是觉得我认真懂事听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我。”
“那可以再慢慢了解。”
梁绍明说这些话的时候,车开得又稳又快,压着限速的峰值。
他掌控着所谓的节奏。
而我想告诉他的是:我疯狂又混乱,和现在乖乖女的模样全然不同。
如果我告诉他我会当着一墙之隔的我爸爸的面,和自己的朋友发生关系,而我留恋那种混乱和堕落,那他会怎么看?我会享受身体的快乐,却没有胆量尝试亲密关系。
“人总是会做一些自己都不会理解的事情,但那不代表这就是你的本性。”
他送我来到家门口,声控灯忽然熄灭,我看不清他的脸。
恍惚中。我叫了沈让的名字。
“你叫错人了。”伴随声控灯亮起的瞬间,我确认眼前的人是梁绍明。
#07
梁绍明和沈让很像,但有的地方完全不同。
梁绍明很笃定,就算是我把他认错,他也完全不在意。
“你把我和你喜欢的人弄混了,是不是?”梁绍明的手指拂过我的脸。
面对这种亲昵,我躲闪不及,不由得脸红。
“那是不是说明,我跟你比之前更进一步?”
他自信,意气风发,根本没想过自己得不到。
换成别的同龄男生,会怎么样?会直接生气、吃醋,还是夺路而去?
说道这里,我也觉得点心动。
到底是因为他像沈让而心动
还是因为心动而认为他像沈让?
我在柜台里看着手里的镜框。人一旦专注起来,短时间内就能得到很多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信息。比如有这么多种材质,这么多种形状的镜框,可以匹配不同的脸型、不同的需求。戴上这副眼镜是一种感觉,换另外一副镜框又截然不同。
梁绍明的感觉是什么呢?就像他选的镜框一样,稳定可靠。这种感觉不止我自己,我身边人都感受得到。在他的影响下,就连爸妈都说:“你经常笑了,是不是在恋爱?”
而我也笑眯眯回应:“没有。”
爸爸愣住了,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正常和他说过话。
和宽容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宽容,这也许就是所谓榜样的影响。
我和爸爸妈妈好好坐下来聊了很久,我说你们不用为了我再装成一家人了,他们也说你长大了,我们就算不在一起,也还是爱着你。
我说我相信。
我没有再提起过爸爸那位阿姨的事,我们保持了某种“成年人的默契”。
他们再也没问过我沈让的事,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可是怎么会没有存在过呢?
“你很有天赋嘛。”柜员姐姐看着我,“上次给同学挑的那副就很适合他。”
她说的是沈让,只有她会跟我提沈让。
“怎么后来他没再来玩?”姐姐看我没回答,也不再问,去招呼别的客人。
姐姐的声音上扬了起来。
“咦,林如星,你同学来啦?”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是沈让。
我们在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氛围中寒暄:“你怎么来了。”
“眼镜坏了,拿来修。”沈让拿出眼镜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有了个造型古朴的木质眼镜盒,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群星。
还挺有品位,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啊,好,姐姐,麻烦你看一下。”
“你自己不看么?”沈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售后我一般不管。”我低头打开展示台,又关上。
我和沈让沉默地隔着柜台,像是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
姐姐还是上次那个姐姐,柜台还是我们曾经来过的柜台,店还是这家店。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了。
姐姐认真看了一会儿表示:“这镜框到底怎么了,不如直接换一副吧?”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镜框已经彻底变形。
“尽可能修吧。”沈让坚持。
“如果只是要这种材质,或者类似款式,我们进了一批新货,你看要不要……”
我打开PAD相册,翻起款式来。
“林如星。”
他打断我,我看向他。
“你什么时候能认真听听我想干什么。”
“……哦,你怎么打算?”我停下手上动作。
“我就想要它,不管它现在多糟糕,多扭曲,我只想要它。”
真是不可理喻。
#08
“他又出现了?”
我把手上的小石子扔进湖面,湖面的平静被骤然打破,道道波纹泛开。
“我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我低下头,低声说。
沈让忽然出现,帮助我,面对我的感谢又不置可否。
再次出现,又执拗地要修复那副眼镜框——哪怕它已经面目全非。
梁绍明在河滩上反复摸索翻找,最后选了一块扁扁的石子,捏在指尖。
“如果他说的不是眼镜盒,而是人呢。”
石子脱手而出,梁绍明回头看着我,我的心中有无数问题,似乎都豁然开朗。
那个眼镜盒,对他而言,就是我。
不论经历过什么,他似乎都不愿意放弃我。
“可我已经拒绝过他了。”
梁绍明的石子在水面上跌宕起落,连续弹起了好多下,最终没入湖面。
“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是很在意你,不然何必要修那副镜框。”
“说不定他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的深呢?”
梁绍明的话仿佛箴言,因为有我不明白的细节果然被挖掘了出来。
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中学同学和我一起聚餐,餐后自然进入到闲聊环节。
“说起来,我们班在你们学校的是不是只有你和沈让两个人?”
八卦从此开始。
“沈让去你们学校我还挺惊讶的。”
“他不是一直想报另外个学校的这个专业吗,新校区在北郊的。”
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我其实有点懵。
“他那个专业在你们学校挺一般,所以我们一直觉这样有点浪费分数,老班也这么说。”
讨论八卦总是欢乐的,只要不聊到我就行。
“你们后来是不是关系还不错?”
“就普通同学。”我试图摆脱那种不自觉的尴尬。
“其实你别说,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为了你改志愿的。”
“对哦,毕竟就你一门心思想读这学校。”
我抬头望向那栋小楼,树影摇曳,是风经过。
而沈让仿佛在我身旁,眼神灼热,手臂环着我的腰肢。
从朋友到床伴再到陌生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转折已经足够多,而这些转折来得又猛又急,以至于新信息让我觉得更加荒谬。我应该感到开心么?也许应该吧。我和沈让在大学以来的相处都很愉快。这种愉快也是让我和他无话不谈的原因。
而我并不知道他对我的付出?我们那种别扭的相处,我只以为是因为我的家庭变故带来的焦虑引发的后续反应。他的汗水滴在我的脖颈,而我看着他那双眼睛,并看不穿他想要什么。或者说他想要的那些,我是否给得起。
可能我发自内心地不相信。
就像因为直觉感受到父母之间那种为了让我安心而扮演出来的亲密,就像发现他们之间只是假装夫妻之后我内心的崩塌感。你觉得这样矫情吗?也许是的。可是我会更加焦虑,更加不相信身边的一切——哪怕是沈让这种炽烈的眼神。
他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呢?
为了我舍弃更好的学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吗?
我觉得沉重,就像他在餐厅里向我表白一样让我感觉沉重。
我在下坠,被漩涡卷入脚踝,沉入水底,水压令我窒息。
父母的表演是为了让我感受更好,他为了我付出是为了有机会跟我在一起。
我不觉得感动,我觉得恐惧。
那种恐惧让我本能后退。
沈让是谁?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人越是不想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偏偏发现到处都是他。教学楼前、通告栏外、宿舍门口,到处都贴着以他的照片为背景的海报。
他那个创业社团似乎是真的有点动静。
以往看起来不怎么修饰的他,穿戴打扮起来也挺人模狗样的。我身后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时不时讨论着沈让的长相,眼神有不加掩饰的热切渴望。
禁欲。
高冷。
她们这么评价他。
他第一件衬衣是我挑的,挑的那天我们随便进了一家快销品牌店。选了衬衫选领带的时候,我恶趣味地拉了拉他的前襟。他问我想要干什么,然后伏在我的肩上。
声音很近,现在离我很远。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我看着海报上沈让的眼睛。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09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熟悉又陌生。
现在居高临下,竟有些奇特的悲悯。
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戴着那副我为他亲手挑选的镜框,我看到这里,心下一动,又想起他的执著。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让店员姐姐问厂商库存镜框的情况了。
在我想方设法的努力下,厂商表示愿意看看有否可能还存在库存。
我又看回那张海报中的沈让。
这种提醒我的荒谬,也提醒我的过去,我的真实。我总是让他叫我姐姐,他越是皱眉不语我越是觉得好玩。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没察觉。
我在梁绍明面前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或者是为了家庭分担负担的好女儿。梁绍明不探究我的过去,他像个世外高人一般的导师。我在店里闲下来的时候,会听店员姐姐聊起她的男朋友。
“我以前也想很多,不过现在我觉得,谁能让我最坦率地做自己,应该就是那个让我想找的人。”姐姐关上柜门,“你觉得呢,如星?”
坦率做自己。
那就是说,要接纳所有的真实。
手机响起,是梁绍明的电话。我们走在市中心的步行街,这里的周末人来人往,最近新建成的一间电影院尤为引人注目。梁绍明忽然说:”有部大片修复重映,你有没有兴趣去看?“
“这是约会吗?”我看着他。
“是的,林如星,我很喜欢你,所以这次电影,是我的邀约。”
我还没想好措辞,店员姐姐的消息已经发来。
【厂商说他们准备处理仓库,就在今天……】
我来不及仔细思考,立刻拿起手机,向梁绍明说对不起。
“不好意思,我想,梁先生,以后我还是不适合和你一起出来看电影。”
“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梁绍明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抱歉。”
“我一个人看也不是不好……”梁绍明揉了揉鼻子,“不要这么有负担,我们又没有开始。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我婉拒了他,按照姐姐发来的提示,坐着出租车到了北郊的工厂仓库。
姐姐也先到了,今天店面没什么人,索性就先提前结束营业,一起过来帮我寻找。仓库的负责人看着我俩,表示也出不了什么人力,只能说我们先找找。
但显然我低估了找某一款产品的难度。
太阳开始西沉,并没有什么进度。我被灰尘呛了呛,咳嗽起来。
姐姐接到电话,表情有些古怪。她和电话那边在争吵。
挂掉电话,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要是你有什么事就先走吧?“
“那多不好,你一个人在这里……”
“没事,我再找找,找不到我也就回去了。”
“真的?”
我点点头,劝她离开。
我重新翻找起来。
货物的堆放毫无规律,不过我大概看出放在一起的产品材质会有某种近似度。天色越来越暗,库房内的灯便在照明上显得很勉强。我忽然想起那个偶然的下午,我兴致勃勃地在仓库里,也为他翻找着镜框。
这里的仓库当然比眼镜城里我家那个小小的室内仓库大上很多。
这里空旷,安静,如果留心去看,会看到灯光映照下舞动的飞尘。
不经意翻找的动作的声响被空间放大,就像我此刻微不足道的心跳。
我被困住了。
看库房的大叔过来提醒了好几次,我们要关掉库房,我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走吧走吧,以后说不定还有新的。”
夕阳已经彻底没入地平线,仓管的大叔催促我回家。
像极了中学时代学校的门卫大爷。
我走在路上,路灯零星地伫立在路边,散发出寂寞的光。
我没有叫到车,最近的上车点要步行近一公里。
稀疏的树影间,夹杂着乌鸦的鸣叫,我开始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然后忽然哆嗦一声,加快向前的步伐。
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个身影,看不清模样,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任谁在那里都会让人有些紧张。我急匆匆低着头走过那人身边,却听到脚步声挪动的声音。
“你去哪儿?”那人说。
我越发害怕,裹紧外套,加快速度。
#10
身后的脚步步步紧逼,我开始小跑,对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林如星。”
这沉静的声音中,微微带着点怒意。
“是,你啊。”
我狂乱的心跳终于逐渐平静下来,说话的语气却有些断断续续。
沈让叹了口气,抿了抿嘴:”是我。”
“你……又不说话,我以为是……是什么……”
我把“是什么奇怪的人”吞进肚子里。
“那你就不应该这么晚还在荒郊野外。”
“严格来说这里还在东四环——”
“林如星。”
“哦。”
我们沉默。
我有很多问题,看着沈让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这里,我觉得怎么都说不上自然。
“那这么荒郊野外,你为什么会来?”
听到我的问题,沈让摸了摸鼻子:”那你手上那是什么?”
“眼镜。”我递给他,”正好你来了我就不用再回店里等你。”
我打开眼镜盒,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副镜框。
“我已经尽力找了,可是只有近似的款式,没有完全一样的。”
沈让没有说话,他拿过眼镜,似乎在仔细端详。
“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可能也没有办法……”
我已经努力找过了,找了很久,很久。
那是已经停产的款式,我早就知道。我想方设法在仓库里寻找,其实不是为了沈让,是为了我自己。在找的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是这么想要找到它啊……因为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逃避他的爱?逃避自己不够完美?还是在逃避我不敢正视的一切。
如果我不要那么别扭,不要装作视而不见,很多事会不会变得更加简单?
然而很多事是不能重来的,就像我努力找啊找,只能找到近似的款式。
“你的手。”
我的手腕忽然被他捉住,我的手怎么了?
“不疼么?”沈让有些怜惜的语气让我看向我的手。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它已经破皮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将手抽回,沈让却紧紧攥着不放。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蹭破了,没事没事。”
“我是找那位姐姐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的。”
沈让低下头来,看着我的伤口:”别乱动。”
我没办法挣脱,只好任由他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晚风徐徐,我终于有了点实感。面前的沈让,和记忆中的沈让,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我看着他,想着我们从中学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上次我问你……听说你交了个男朋友。”
“不是,只是一起吃过饭。”
“然后呢?”
“你管那么多……”
“我都为你跑到这里来了,我就想管很多。”
“林如星,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很想亲近你。我……填志愿鬼使神差就填了你的学校,我家里问我为什么,我就说自己填错了。我没什么的值得夸耀的地方,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
“我觉得我很傻,我知道本来不应该这样一门心思对你,我看过一些内容,学过一些方法,可是对你,我好像只能用一种方法,就是配在你身边,真心真意对你。”
我知道。
“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
“沈让,不是这样的。”
我打断他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很多事情我以为自己很成熟,但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父母的感情,我也不明白你对我的喜欢,也不明白我自己在什么。”
我靠近他,他放下我的手。
“可是我现在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敢面对你,那都是因为我自己,跟你没有关系。你很好,我们……我们或许……或许……”
沈让忽然笑了笑:”姐姐。”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是不愿意叫我姐姐么?”
“姐姐,眼镜框坏了可以再修,只有我的姐姐独一无二。”
正文完
#新坑新坑~欢迎点赞评论收藏,爱你们嗷!
这里是我写的另外一篇校园小甜文~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知乎盐选 | 偷吻专栏里还有多篇完结文~比如:
如何以「我嫁给了青梅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为开头写一个故事?还有:
可以以我穿成了绿了男主的未婚妻开头写一篇文吗?- 相关评论
- 我要评论
-